穆禾兮离开,上了穆家的马车,看着马车走远,傅九笙才转身回去。
一转头,就见顾炎正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傅九笙只轻笑一声,本没打算搭理,她转身刚要走,顾炎却叫住了她。
“阿九。”
傅九笙停住脚,转头看过去顾炎上前,从怀里拿出一张地契,递给傅九笙,道:“东城有一处别苑,空置很久了,没有住。”
顾炎说这话,傅九笙便明白他什么意思了,但她没有立刻接过他手里的地契,只是瞄了一眼,问:“不会是个凶宅吧?”
虽然她并不怎么介意,甚至于可以说,再凶的宅子,也没有她傅九笙凶,但还是得事先问清楚了才是。
听她这么问,顾炎心头微沉,还真让傅九笙说中了,那间宅子,以前是租给别人住的,后来听说时常发生怪事,就没人敢租了。
傅九笙想要一间宅子,但是顾炎又不想给太多,没办法,只能将这个宅子给她,反正自己也用不上了,直接荒废了又觉得可惜,现在正好可以做个顺水人情,反正傅九笙这么厉害应该不会在意的。
顾炎沉默片刻,回答:“以前确实出过几次事故,但已经很久没人住了,先前也请过大师作法,现在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傅九笙沉默片刻,伸手接过他手里房契和地契,抱着兔子便转身离开了。
见傅九笙接下了,顾炎心头才是暗自松了口气。
顾炎命人将那废弃的宅子打扫清理加上修复破损的地方大概就花了半个月的时间,一完工,傅九笙就搬了进去,以后自己一个人住,倒是再也不用担心发生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只是搬了新宅子,兔子和白姬倒是有些不适应,整晚都得凑在她的床边才能睡觉,她也很是苦恼。
每次傅九笙下床,要不是踩着软趴趴的蛇尾巴,就是毛茸茸的兔子,她的神经真的是备受折磨。
只是住了三天,她就不禁想,难道这宅子真的闹鬼不成?或者,住着其他什么东西。
妖怪对同类的感应是很灵敏的,以前在将军府住的时候,兔子和白姬虽然不常出房间,但是不至于粘着她这么紧。
除非,他们感觉到什么比他们更强大的东西,是他们不能战胜的,只有挨着傅九笙睡,才能有安全感的那种。
傅九笙正琢磨着,她转头,看了看艳阳高照的天气,现在是白天,就算是有什么妖魔鬼怪应该也不会现在出来的吧。
正想着,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动静,傅九笙一愣,兔子和白姬就像是惊弓之鸟一般“嗖”的一下窜到了傅九笙身边,紧紧地挨着她。
傅九笙有些无奈,自从来了新宅子,她们两就没再化成人形过了,这是妖怪的一种自我保护的方法,用原身更好躲藏,还能混淆敌人的视线。
可现在是大白天呢!
“好了!”傅九笙重重的叹了口气,道:“有我在呢,你们怕个什么劲儿啊?拜托,二位怎么说也是能化成人形的妖了,能不能硬气点?”
兔子和蛇没有动静,只是往傅九笙怀里蹭了蹭。
傅九笙无奈,真是服了。
想着,她起身道:“我出去看看,你们在这儿等,可以了吧?”
说着,她站起身来,蛇却很是自然的盘在她的手臂上不管傅九笙怎么拽她,她都不下来,兔子也紧紧地抱住她,挂在她腰间。
傅九笙无奈,只能将兔子抱着放在肩膀上,让她抱着自己的脖子。
别的不说,他们两还真是鲜少有这么团结一致的时候。
傅九笙将门打开,左右看了看,长廊上没有人,院子里除了些花花草草,也什么都没有,她正奇怪,转眸就见沈一鸣鬼鬼祟祟的从柱子后面探出脑袋。
那柱子本来就不粗,也不能完全将他遮住,他看着傅九笙,见傅九笙看见自己了,他讨好的冲她笑笑:“小姐,我……”
傅九笙看着他,不等他说完,便咧嘴冲他笑着,沈一鸣见她笑了以为傅九笙是不怪他了,他从柱子后面出来,道:“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的,我也是帮义父做事,那不是我的本意,真的,我发誓。”
傅九笙点点头,脸上的笑容不减,随即,她一把抓住手臂上的白姬,指尖掐了个决,白姬蛇眼一滞,迅速然后红色,傅九笙将手里的白姬朝着沈一鸣扔了过去,然后怒吼道:“咬他!”
白姬红着眼,像是瞬间着魔了似得,张开大嘴,朝着沈一鸣飞了过去。
“啊啊啊啊啊啊!!蛇!是蛇!!啊啊啊啊啊!!”
沈一鸣大惊失色,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他转身想跑,但却腿脚发软,左脚绊住右脚,“噗通”一声栽在地上。
白姬张开大口,一口咬在沈一鸣的屁股上,疼痛加上恐惧让他“啊——”的一声仿佛穿破的云霄。
沈一鸣趴在地上,只觉得三魂六魄都去了个干净。
白姬回到傅九笙的手臂上,看着地上奄奄一息仿佛灵魂出窍的沈一鸣,傅九笙满意的笑笑,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小样,敢算计老娘,咬你一口算是轻的了。
傅九笙轻笑一声,走到院内坐在桌前喝茶,地上的沈一鸣良久才缓过神来,他挣扎着从地上起来,顿时只感觉一半的屁股都麻了,像是完全没了知觉一样。
沈一鸣好不容易站起来,却只能趴在栏杆上,无助的看着傅九笙,道:“你……你个丫头片子,怎么还养蛇?这……这玩意儿不会有毒吧?”
想着,他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一点感觉都没有。
沈一鸣心头一沉,喃喃自语:“不会吧,这是要瘫痪的节奏啊?”
沈一鸣突然悲从心来,趴在栏杆上嚎啕大哭。
傅九笙却只是瞥了他一眼,谁叫他总是打歪主意呢?
活该!这就是报应@
沈一鸣趴在栏杆上,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好像自己大限将至了一般。
傅九笙无奈的翻翻白眼,道:“放心吧,没毒,瞧给你吓得,不就咬了你一口嘛,又不是好不了,谁让你那么对我?活该。”
一听没毒,沈一鸣顿时又来了精神,他将头抬起来,看向傅九笙,道:“我不都解释过了嘛,又不是我想的,是义父让我这么做的嘛,我没有办法嘛。”
傅九笙白他一眼,冷声道:“哦,你没有办法,你解释过了,那我问你,我把你的头拧下来,然后再还给你,跟你说声对不起,你觉得有用吗?”
“你……”沈一鸣脸色煞白,他趴在栏杆上,整个人基本都不能动了,他艰难的仰头看着傅九笙,问:“你……你真是……啊……好晕……”
尾音未落,沈一鸣就重重的垂下头,晕了过去。
晕过去了?傅九笙半信半疑的看着一动不动的沈一鸣,等了一会儿,确定沈一鸣真的没动静了。
傅九笙眸光微沉,抓起手臂上的蛇端详了一番,心道:卧槽,不会真的有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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